【俞麟對父母表裡不一,功名被除。】
俞麟,太原生員。
同社王用予事帝君甚謹。
一日,夢至帝君前,帝君誡諭至切。
用予問己事已竟,為問俞麟。
帝君曰:「俞麟本應得一科,但因事親用腹誹法,且刻薄論人,不近情理,而偽以君子長者自命,故黜其科。」
用予問:「何謂腹誹?」
帝君曰:「彼父母言行,俞麟心輒不以為然,但不露聲色,虛順之。遂真性日失,偽心相與,乃至視雙親如路人矣!偽行竊名,最招神怒。」
俞麟果終身不第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孝順》略釋)
【俞麟對父母表裡不一,功名被除。】
俞麟,太原生員。
同社王用予事帝君甚謹。
一日,夢至帝君前,帝君誡諭至切。
用予問己事已竟,為問俞麟。
帝君曰:「俞麟本應得一科,但因事親用腹誹法,且刻薄論人,不近情理,而偽以君子長者自命,故黜其科。」
用予問:「何謂腹誹?」
帝君曰:「彼父母言行,俞麟心輒不以為然,但不露聲色,虛順之。遂真性日失,偽心相與,乃至視雙親如路人矣!偽行竊名,最招神怒。」
俞麟果終身不第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孝順》略釋)
【母蝙蝠被磨成粉,小蝙蝠因母之氣味而來。】
眉州 鮮于氏為配藥故,碾一蝙蝠為末。
待混合藥劑時,見有數隻小蝙蝠圍聚其上,面目未開,因識母氣而來也。
一家為之流淚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每閱一遍,便黯然整日。
「母氣」二字,極慘,極摯!
心與性,又落第二義矣!
先輩有云:「世界之慘,莫甚於有冤而無言;世界之冤,莫甚於就死而無罪。」
予少時,見童子捉蝦蟆,以線綁兩足,懸籬間,急鞭復緩,緩鞭復急。
予心惻惻動,有若繫予足而鞭也。
年長入市,見屠夫縛豬豕,刀尖從頸刺向心,旋轉數回,鮮血噴盡,聲乃徐絕。
予更惻惻動,如刀在予腹旋轉而刺也。
偶經廚下,見廚師踏於鱉腹,拏出其頸,斮之。頸不能入,而四足俱出,仰天而顛。
嗟!嗟!此何景象!
靈蠢雖殊,怖死無二。
常思及此,一塊肉豈能下咽耶?
凡動物就死之慘,無不如此。一經寫出,便不堪竟讀。
【周必大為救人命,甘願去職,後來反而官至宰相。】
南宋 周必大,廬陵人,中進士,監臨安府和劑局。
時,局內失火,逮失職吏,依法判死罪。
呈報前,必大問法吏曰:「設火由官自致,當得何罪?」
吏曰:「除籍為民。」
必大乃自誣服罪,遂失官,而吏得免死。
必大歸鄉,途中謁見岳父。
時,門外雪交下,有童子掃於庭。
岳父前一夕夢掃雪迎宰相,及見必大,乃歎曰:「今掃雪,乃迎失職官也。」
必大歸家,刻苦讀書。
後,赴博學宏詞試至京,寓一禁衛軍家。
一日,遇其攜一小冊自外入,必大借觀,乃帝王儀仗圖也。
必大即抄錄記誦之。
入試,適命此題,遂中式。
後,必大歷官至宰相。
先前,必大曾夢入冥司,見一判官對一捻胎鬼曰:「此人有陰德,當作宰相,但貌醜如此,當奈之何?」
鬼即為之作宰相鬚,遂摩必大下頦,為之種鬚。
及必大覺醒,猶隱隱作痛。
後,必大罷相居家,有一相士來謁,遇於門外。
相者問:「相公安在?」
必大進揖曰:「某即待罪宰相。」
相者曰:「宰相貌何如此,得非誑我耶?」
因種鬚事,必大從未告人,故氣色愈和,而延相者入上坐。
相者復請見宰相,必大答如初。
相者審視,起捋必大鬚曰:「真宰相也。」必大驚服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以一官可換一人命,平心思之,原划算也。
但以一小官竟換一宰相,此番交易,竟何如哉?誠共詳之。
【夫甚愛妻,妻竟私通,遂被姘夫所殺。】
明 洪武年中,京師有校尉與鄰婦私通。
校尉伺夫出,入門登床。
夫復歸,校尉伏藏床下。
婦問夫:「何故復回?」
夫曰:「天寒,思汝熟睡,恐受寒,回來為汝添被耳。」乃加被而去。
校尉念彼夫愛妻之至,婦何忍負之,遂拔佩刀殺婦而去。
時有賣菜翁恰供蔬婦家,鄰里執之而送官,成死獄。
將行刑於市,校尉出而呼曰:「婦是我殺,勿牽累餘人。」
帝聞之,曰:「殺一不義婦,活一無辜翁,可嘉也。」遂釋校尉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【一般人都是妄念紛飛,所以無法專心讀書、思考、工作。】
歐陽修見老僧誦《法華經》端坐不動,問曰:「每見古人臨終有坐脫、立亡者,何法所致?」
僧答曰:「古人念念定靜,臨終安得有散亂?今人念念散亂,臨終安得有定靜?」
《昨非纂》曰:「眉睫才交,夢裏便不能主張;眼光落地,死去又安得分明?」
故學道之法無多,只在一心不亂。
古仙云:「大道教人先止念,念頭不住亦徒然。」
《起信論》云:「心若馳散,即便攝來,令住正念。念起即覺,覺之即無。」修行妙門,唯在於此。
程明道在澶州日,修橋,少一長梁,曾博求於民間。
後因出入,見林木之佳者,必起計度之心。
因此,誡學者:「心不可有一事。」
王陽明嘗語學者:「心體上不得留滯一念,就如眼中不得著些沙塵。」
又曰:「這一念不但是指私念,即便是好的念頭也不得有。如眼中放些金屑,眼亦開不得。」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存心》略釋)
【恩愛夫妻,夫死,妻捲夫財再嫁,遂被冥府抓去對質。】
鄭朝議之侄娶陸氏,伉儷甚恩愛。
鄭嘗於枕席間謂陸氏曰:「若我不幸早死,汝勿再嫁。汝死,我亦不再娶。」
陸氏曰:「應期百年偕老,為何出此不祥之語?」
居數年,鄭感疾;臨終,與陸氏在父母前復申言之。
陸氏低頭悲泣而已。
鄭死,陸氏竟攜財物,改嫁曾工曹。
一日,陸氏黃昏獨坐,恍見一卒投書。
視之,則鄭之筆跡也。詞曰:
「十年結髮夫妻,一生祭祀之主。朝連暮以相歡,俸有餘而共聚。
忽大幻以長往,慕何人而輕許。違棄我之田疇,攘貲財而遂去。
不惜我之有子,不念我之有父。義不足為人妻,慈不足為人母。
吾已訴於上蒼,行對理於幽府。」
陸氏駭愧流汗,不久即死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【魏溥之妻房氏年輕守寡,割耳以自誓守節,教子有方,帝封為「夫人」。】
房氏為太守房湛之女,年十六,嫁魏溥。
溥重病,謂曰:「我死不足恨,恨汝年少,吾母老,家又貧,子尚幼,皆無所託耳。」
妻泣曰:「妾承先人遺訓,事君子,義在偕老。今如此,命也。太夫人在堂,弱子襁褓,妾豈以年少抱長往之恨乎?」
溥卒,將入斂,房氏割左耳投棺中,曰:「相期泉下矣!」
姑哭撫之曰:「婦為何如此?」
對曰:「婦年少不幸,慮父母未諒吾之至心,欲以此自誓耳。」
時,子緝,生未十旬,房氏養於室內,足不出戶,終身不聽絲竹音樂,不預宴席,訓子有母儀。
緝後成名,為濟陰守;上疏陳母苦節,帝特封為「夫人」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【王駿仿傚曾參不再娶。】
漢代王駿為少府,喪妻,人勸再娶。
駿曰:
「昔,曾子喪妻不娶,其子元請父再娶。
曾子曰:
『商高宗因後妻妣辛而流放長子孝己致死,尹吉甫因後妻而放子伯奇。
吾上不及高宗,中不比吉甫,焉知得免於是非乎?』遂終身不娶。
吾德非曾子,子非曾元,亦為何再娶耶?」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喪偶多在中年。
繼娶者多耽少姿,聽巧言,纏愛惑情,牢不可拔。
遂妻計日行,夫勢日削,因而慘酷遺孤,甚至亡人之家者多矣!
魏 管寧喪妻亦不娶。
或問之。
寧曰:「每思曾參、王駿之言,心常嘉之,豈違吾之本心哉?」
【段女已和李喬訂婚,但段母不願愛女遠嫁,也不知李喬前途,就找他女代嫁,結果李喬大發。】
明代嘉靖年,南昌有劉某以星命為業,與李某、段某俱因歲饑遷至金沙洲,比鄰而居,相親至厚。
李有姪名喬者,依於叔,工文章;劉視其命,未來將顯,即為作媒,聘段某女。
隆慶庚午年,喬將應試,欲娶段女同歸。
段妻忽變卦,謂:「富貴未可期,何能捨愛女而遠嫁乎?」
段遂以假女代行,喬與劉媒皆不知。
喬歸,即聯捷,擢守成都;途過金沙洲,餽贈段某父女甚厚。
段女嫁蕭氏子,為賤工,日漸貧瘁,私羨假女榮顯,鬱憤而死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【小姑和女兒同年,歐陽氏長養二女,皆對小姑較優厚。】
廖宗臣之妻歐陽氏,嫁才踰年,公婆即病故,遺一女閏娘,僅數月大。
時,歐陽適生女,便同乳哺之。
經數月,歐陽乳不足,乃以其女請鄰婦哺乳,而自喂乳閏娘。
二女長成,歐陽總厚待閏娘,女遂有微詞。
歐陽曰:「汝,我女,小姑乃祖母之女也。且汝有母,小姑無母,何可相同?」隨即淚下。
女愧悟,便凡事皆讓姑而自取其餘者。
宗臣後官判清沔,二女及笄,富貴家多求宗臣女。
歐陽曰:「小姑未嫁,吾女何敢先?且聘吾女者,非以吾愛吾女乎?請其問諸鄰人。」
遂以富貴家先嫁閏娘,簪珥、衣服、器用,擇其美者盡做其嫁妝,送女之具皆不及其美也。
歐陽終身如此。
閏娘每謂人曰:「吾嫂,吾母也。」
歐陽歿,閏娘哭至嘔血,病歲餘;聞其哭者,莫不淚下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【寧崇禮常施棺助葬,現世高壽,福蔭子孫。】
寧崇禮性好行善,常造棺施人;貧不能葬者,又助以錢、米。
終身不變。
壽八十餘。
歿後,其家小奴丁貴,夢禮曰:「我平生多做屋予人住,積累陰功,慶延子孫。汝語十四郎:明年秋試必得解,嗣後登科者常不絕。」
十四郎者,其子謙光也。
次年,果預薦,自此,幾無虛榜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【考生不與少女幽會,免一死,登榜首。】
應天府某生赴京應試,旅舍對門為某指揮使宅第。
指揮使有女,年及笄,窺門見生而屬意之。
女即令婢語生,言父已他往,期夜相會。
生懼累陰德,不敢領受。
同寓一友竊知,偽為生赴約。
夜暗,婢莫辨,引之入。
女與就寢,歡洽熟睡。
適指揮使歸,見之大怒,拔劍俱殺之。
後,榜出,此生首列,乃告人曰:「設使吾往,已在鬼錄矣!」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性行》略釋)
【為救人之急,將兩年薪水全部捐出,遂生了一個狀元兒。】
江西 舒某教書於湖廣兩年,與諸鄉里同舟歸家。
中途,舒登岸散步,聞一婦人哭甚哀,舒即問之。
婦曰:「夫欠官銀十三兩,將賣吾以償。吾去,幼兒失哺必死,故不勝悲耳。」
舒曰:「舟中同載者,皆江西塾師也。每人一兩,足成汝事。」
舒即返舟告諸同行,然皆不允。
舒遂盡捐兩年束脩予婦。
未至家,舒糧已竭,同船多有非之者。
亦有憐而招舒食者,但舒不敢飽食。
舒抵家,語婦云:「吾忍飢二日矣!速炊飯。」
「安得米乎?」
「鄰家借之。」
「借已頻,專待汝歸以償耳。」
舒即告以捐金之事。
婦云:「既如此,則吾有尋常家飯,可覓而同飽也。」
遂攜籃至山,採苦菜和根煮爛,一同飽食。
夜就寢,忽聞窗外有人呼云:「今宵食苦菜,明歲產狀元。」
二人即速起披衣,向天拜謝。
明年,生子芬;後,果中狀元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【醫術醫德並重,金榜題名。】
張仲和善用張仲景法療治傷寒,救活甚多人。
二子相繼登科。
* * * * *
張行甫行醫救人,貧者不取藥錢。
子孫顯宦數世。
* * * * *
許叔微,毗陵人,省試不利,禱於神。
夢神告曰:「汝欲登科,須憑陰德。」
叔微自念家貧無力,乃專心學醫,久遂通妙。
人無分高下,叔微皆急赴醫之。
貧者,多予藥且不受其錢,所活甚多。
後,復夢神授以詩曰:「藥有陰功,陳樓間處。堂上呼盧,喝六作五。」
其年,叔微以第六名登第,因上名不祿,升第五。
上則陳祖言,下則樓村,方省前夢也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【文紹祖之妻堅娶病媳,隔年,兒即登第,媳病痊癒,三孫亦登科。】
文紹祖,福州 福清人。
有子,紹祖與柴公行議親。
既聘未久,柴女中風,紹祖以其惡疾欲更之。
紹祖妻怒曰:「我有兒,當使之順天理,則自然長久。若悖禮傷義,是為速禍。」
大斥紹祖,即娶柴女歸。
次年,紹祖子即登第,柴女疾亦痊。
生三子,皆登第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和睦》略釋)
【張百戶好心救人,結果是自己的兒子。】
高郵 張百戶因公事渡湖至淮。
返程,遙見一舟覆浮於波上,有人踞於舟背,呼號求救。
張憐之,呼漁舟往救,竟不肯。
張即出銀十兩予之,漁舟乃行。
救至,則張之子也,父子抱持慟哭。
問之,子曰:「因有事而來候父,遇風被溺。稍遲,則葬身魚腹矣!」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【張福州孩童時即能捨財救人,因此獲得大利益。】
張福州,本農家子。
幼時,父令福州持錢入山,以購斧柄。
行經林莽,見有人自縊,福州急扶之而下。
詰之,乃為官稅所迫耳。
福州即盡以所齎錢贈之。
其人泣謝而去。
福州稍憩於磐石。
俄而,有持瓢者來問:「渴否?」即傾瓢內漿予福州飲。
又曰:「不唯止渴,稍有他益也。」
福州歸,頓覺異香遍體,精爽非常,自此絕粒不食並忽能識字作詩,久而成仙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農家之錢,來處甚難。福州在幼齡,竟能傾手以付,知其具大根器矣!
竟以得仙,非倖也。
【待富而後行善,恐終無濟人之時。】
薛西原好施,嘗解綿衣予寒者。
有人問:「焉得人人而濟之?」
西原曰:「但不負此心耳!」
* * * * *
昔,陳璲本清貧,但積極行義,常戒諸子:
遇貧者,宜隨力賑之,不必計多寡;若待富後行,恐終無濟人之期。
* * * * *
朱沖多買敝衣,請善縫紉之老婦作成數百補丁衣。
當大寒雪時,給予受凍者。
後,沖壽九十餘,子孫多顯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惠不在大,濟人之急可也。
敝衲所值無幾,而寒雪時,凍者得之,不啻重裘之溫矣!
【饑荒時煮粥布施,一自得現報,一先報於子,皆金榜題名。】
倪閃字奏夫,穎悟嗜學,自儉而好施,然屢試不中。
有人議曰:「閃以濟貧為事,何屢不中?豈造物者有未能知者耶?」
閃聞,益自勵。
紹定四年大饑,道殍相枕,閃以糜粥濟之,活者甚眾。
次年赴試,人多夢豎旗於閃門,上書「饘粥陰功」四字。
揭榜,閃果大魁天下。
* * * * *
祝染,延平 沙縣人,遇歲饑,輒作粥以施貧者。
後生一子,聰慧,應舉入試。
春榜將開,鄉人夢黃衣使者馳報狀元,手持一旗,上有「施粥之報」四字。
開榜,子果狀元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救濟》略釋)
【胡霆桂智慧判決,顧及法規又可教化不孝的媳婦。】
胡霆桂為鉛山主簿時,私醋之禁甚嚴。
有媳婦訴婆婆私釀醋者。
霆桂詰之曰:「汝事奉婆婆孝順乎?」
「孝。」
「既孝,可代汝婆婆受責。」
即以私醋律笞刑之。
以政化民遂因而大行於時。
(清 史潔珵《德育古鑑-孝順》略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