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釋文錄

佛與諸比丘欲詣寶樹下。

道旁一澤中有眾水牛，其一甚兇惡。

眾放牛人遙見佛與諸比丘從此道行，高喚：「唯願世尊莫行此道！此牛群中有大惡牛，觝突傷人，難可得過。」

佛告放牛人：「汝等今莫憂怖。彼水牛設來觝我，吾自知時。」

言語之頃，惡牛卒來，翹尾低角，刨地吼喚，跳躑直前。

爾時如來於五指端化五獅子在佛左右，四面周匝有大火坑。

時彼水牛甚大惶怖，四向馳走，無有去處，唯佛足前有少許地晏然清涼。

彼牛馳奔趣之，即心意泰然，無復怖畏，長跪伏首，舐世尊足；復更仰頭視佛，喜不自勝。

世尊知彼惡牛心已調伏，即為牛說偈：「盛心興惡意，欲來傷害我，歸誠望得勝，返來舐我足。」

水牛聞偈，深生慚愧，忽然悟知先身在人道中所作惡業，倍生慚愧，不食水草，即便命終。

彼牛後生忉利天，忽然長大如八歲兒，便自念言：「我修何福，生此天上？」

尋自觀察，知在世間受水牛身，蒙佛化度得來生天。

自念：「我今當還，報佛之恩。」

即莊嚴其身詣佛，光明赫奕，前禮佛足，退坐一面。

佛為說四諦法，心開意解，得須陀洹果，遶佛三匝，還於天宮。

晨朝，諸放牛人問佛昨夜光明。

佛曰：「是汝等所道惡牛，以見我故，命終生天，來供養我，是其光耳。」

諸放牛人聞已，各相謂言：「彼惡水牛尚能見佛得生天上，況我等是人，云何不修善法耶？」

後即求索出家，精勤修習，得阿羅漢果。

時諸比丘問佛：水牛及放牛人因緣。

佛言：

「過去迦葉佛時，有一三藏比丘與諸弟子遊行他國，在大眾中共相論議。

　有詰問者，三藏比丘不能通達，便瞋罵言：『汝等今無所知，強難問我，狀似水牛來觝突人。』

　時諸弟子咸以師是而非他人。

　以是惡口因緣，五百世生水牛中及放牛人，共相隨逐。

　彼時三藏比丘者，今惡水牛是；諸弟子者，今眾放牛人是。」

《撰集百緣經》摘釋